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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健坤的 2 平方米世界:在空中开塔吊,他稳得让钢筋都服气

要说工地上哪个岗位最容易被人误解,那塔吊司机必须榜上有名。别人看他们坐在高空的小房子里,以为是“风景绝佳办公位”,但真正干过的人才知道,那不是写字楼顶层办公室,那是只有不到两平方米、夏天热得像蒸笼、冬天冷得像冰窖、手机信号完全靠缘分的“空中孤岛”。而王健坤,这位在塔吊上干了十二年的老司机,就是这个孤岛的常驻居民。

每天早上七点,工地上大多数人刚到位,王健坤已经在准备“攀岩”了。别人上班刷门禁,他上班是爬二十层楼高的铁梯。那铁梯风一吹就抖的那种,一脚踩上去心里都得默念一句“稳住”。可他爬得稳、爬得快,像是自带攀登天赋,一年四季雷打不动,风雨来都得上。有人开玩笑说:“你这是把上班当登山训练了吧?”他笑笑:“你们每天坐电梯,我只能靠腿。”

爬上塔吊之后的工作,也远比“坐着”等活多得多。塔吊司机是整个工地的“指挥中心”,但操作室小到连伸腿都难,夏天太阳一晒,温度直接飙到五十度,被同行戏称为“天然桑拿房”。尤其是在正午,汗不是流,是像打开了水龙头,衣服湿透是一秒的事。最惨的是,想开窗透气?不好意思,高空风大得像要把你脑袋拧掉,根本没法开。

但就在这种环境里,王健坤要保持百分百的专注。他必须随时盯着底下几十米的地面,死死抓住工人们的手势指挥,还要精准控制吊钩速度,让钢筋、模板、建材稳稳落到指定位置。塔吊可不是电子游戏,稍微差一两度、或速度快了点,就能引发大事故。说塔吊司机是整个工地的“安全守门人”,一点都不夸张。

王健坤有句名言:“在塔吊上,稳就是一切。”同事们都知道他稳得可怕——钢筋掉下去?不存在;吊钩晃得像荡秋千?从没见他出过这事。有次新来的小伙子心不在焉地挥手信号,差点发错指令,王健坤立刻在对讲里喊:“别乱比,我脑子可跟不上你这个 freestyle。”全工地都笑了,但那小伙子从那天起再没乱比过手势。

说实话,塔吊司机的辛苦,不在于动作有多难,而在于每天都必须像狙击手那样绷着一根弦。底下几十号人靠他吃饭,真有状况,想弥补都来不及。十二年来,王健坤没出过一次操作事故,被大家戏称为“王稳稳”。他自己倒是开玩笑:“我这不是稳,是命大,不敢乱来。”

但在王健坤眼里,没有什么英雄主义。他就是一个普通打工人,只不过工作地点比别人“高一点”。他看地面工人挥手,看指挥发号,看起重工等材料,看工地忙碌,从早看到晚,这一看就是十二年。有人问他:“不怕孤独吗?”他说:“孤独啥?我对讲机里比你朋友圈热闹多了。”

其实,塔吊上的孤独只有他自己知道。下雨时,他一个人听着雨打金属的声音,想家;刮大风时,他紧握控制杆,怕塔吊摇晃太大;夜班时,他看着灯火通明的城市,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这么高的地方,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出事。可他从不在别人面前说这些,因为他觉得,干这行的人懂,不干的人说了也没用。

偶尔塔吊停工,他会拍些高空小视频发朋友圈,配文永远都是那句经典:“打工人的天台视角,别羡慕,真的烫屁股。”网友们以为他在凡尔赛,却不知道他只是趁难得空调不爆炸的几分钟“吹吹风”。

但再苦再累,他从没想过不干。因为他知道,塔吊司机的每一次精准操作,都是在为工地上几十号工人的安全保驾护航。那钢筋能稳稳落下,那建材能不晃不偏,楼才能安全盖起来。这些年,他见证过从一片空地到一栋栋新楼拔地而起,这种成就感,是其他职业给不了的。

有人说:“塔吊司机不就是操作机器吗?”王健坤却知道,他们真正操控的,是一整个工地的节奏,是大家可以放心工作的安全感。他不是英雄,但他在高空守着别人看不见的责任。他没有披风,但他站在上百米的高度,让工地稳定运转。

这就是王健坤,一个十二年如一日攀上塔吊、守住高空、稳住工地的塔吊司机。他的世界只有两平方米,却托举着一群人的安全;他的工作琐碎辛苦,却支撑着城市的每一次“向上生长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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